二万里

一个丝毫没有下限的神经病。子博:沽酒换秋裤 专存脑洞和半成品草稿

【藏空】诸相非相


分级:G

声明:本篇为西游伏妖篇电影衍生,不涉及真人、演员cp,ky勿扰,谢谢。

警告:本篇为和尚×猴子,由于分级是G,也可以当无差看。不能接受请不要点进来,谢谢。


妖怪不是天天都能有的打的,猴子打架的阵势也不是天天都那么大的。从九宫和红孩儿之后,一路上的境遇又恢复了常态,结局多半是和尚还没来得及教化完,猴子就一拳让他们烟消云散了。

这世上好人不多,好妖总归是更少。眼见着离天竺越来越近,碰到的妖也越来越少,很少能有机会出手爽一把,猴子闲的都有点发霉了。

“老大,你确定你的毛不需要翻出来晾晾?”

西边饱含水分的空气让鱼的皮肤湿润了不少,连带着话都多起来,拿树叶搓澡,还不忘关心一下他大师兄。

猴子心说靠了,我是个猴子啊,能和你一样么,这鬼天气从南天门砍到蓬莱东路三天三夜眼睛都不带干的好吗,简直是要命。

但他能这么说吗?

老大屌屌的叼了个树枝,咬着含混说:“不用。”

这破天气闷得毛都他妈黏身上了,晾晾有个鬼的用处。

猴子盯着和尚那颗卤蛋脑袋,第一次有了羡慕别人发型的心思。

他垮着腰踱过去,从后面拍了那秃驴一下。

“师父,我们聊聊?”

和尚大概正眼观鼻鼻观心,练他那四大皆空的心静自然凉的超脱功夫,越向西去天气越热,搞得这死秃驴也整天一副生无可恋大彻大悟的样子。

和尚抹了把光头上的汗,摊开手来一团血,中间一条蚊子,被搓成了泥,看不出来是这次杀生是几条性命。

猴子把棍抱在怀里,冲着他一挑眉。

“师父,你杀生了。”

和尚有点尴尬,双手合十掩住了掌心那点蚊子血,一本正经念声“阿弥陀佛”,然后说“罪过罪过,无知者不怪”。

猴子来了点兴趣,扯着嘴角笑。

“哦,那我平时杀的那些妖怪也都是无心的。”

和尚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在说“呵呵悟空你可真幽默”。

猴子耸肩。

“我就那么轻轻碰了他们一下,谁知道他们就那么灰飞烟灭了。”

和尚盯着他看了许久,不知道为何他突然又把这个话题提起来,只好顾左右而言他。

“悟空你二师弟呢?为师有半天没见到他了,有点担心。”

猴子拿拇指随手戳了下身后的池塘的方向。

“这天气热死猪,水里泡着呢。”

和尚叹了口气,感到很绝望——臭猴子一点要走的意思也没有,到底想干什么啊,这天气这么热,为师也很躁的好吗。

“悟空,你到底想聊什么?”

猴子吐掉嘴里的棒棒,好歹站直了点,目光游移,却不肯看他的眼睛。

“这不快到天竺了嘛,就是……你接下来什么打算啊?”

“什么什么打算?”和尚问。

“你不总说取经是你的理想,取完经呢?你干什么?”

“不,我的理想不是取到真经,”和尚正色道,“我的理想是普度众生。”

猴子给了他一个“关爱智障”的眼神,被他这伟光正的理想打败了,投降一般的靠着棍子,站正了身子,打量着他脏兮兮的出汗的光头。

“那普渡完众生呢?你干什么?”

和尚笑了,45°抬头,望着头顶浓密的树影。

“众生是渡不完的。”

妈的这天还能不能聊了。

他一心想要个答案,这死和尚给的他妈却全是套路。猴子气的简直想暴打这秃驴一顿,眼神锐利,盯紧了秃驴,索性单刀直入。

“你的段小姐呢?”

和尚面上无波,眉眼低垂,一副谦和彻悟的样子,合十胸前。

“我把她记在心里,可已经不会想她。”

猴子撇嘴。

他倒是信了。

每每秃驴一想起那女人,他头就会痛,最近却少许多,连觉也多不少。

“你最近很少想她啊。”猴子说。

和尚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怎么知道。”

猴子耸肩,看着他笑得说不上真诚还是猥琐,勾着腰背转过去,又翻了个面转过来,一副无赖样子,说我就是知道。
和尚被他这高深的态度弄得没辙,冷不丁猴子问,

“你还和以前一样信你的佛吗?”

猴子问了句废话,这题答得没什么难度,和尚点头,微笑,套路,“深信不疑。”

臭猴子又不说话了,拄着棒子瞅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几个蚊子在他跟前,急得绕着他飞,就是戳不进去嘴。和尚看蚊子也有趣,看它们在原地打转转,也不急,就等着他继续问。

猴子最后说,“那我呢?”

“你还恨我吗?”

和尚愣了一会,突然间不知道他为何这么问,就仿佛他真的是全力保他西行,爱他护他,他理应信任他,感激他,感恩戴德都不够,又何谈恨呢。

怔愣中,一段久远的回忆突然闪现在他脑中。

“你看我把你最心爱的女人打的一根毛都不剩,你的佛能为你做什么?你现在痛不欲生,你的佛又能为你做什么?”

他看着眼前这猴子的面容,他人形的样子皮相不错,额上一抹妖纹红艳艳,倒是没多少戾气,跳起舞来还平添几许妖艳,却忽的一下和多少年前那个月夜身影重合了——那猴王身量不高,一双眼睛里似乎闪烁着历尽人间的光芒,语重心长而满含风霜,语气就像教导不知事的小孩,感叹着,全然不管自己方才做出了怎样的残忍的事。

他没忘。

原来他一直也没忘。

和尚恍惚地想,他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彻底放下了,可一经提起,用不着思想,身体便自动帮他回忆起了这深切肤之恨、入骨之痛。

猴子低着头,还在等答案,和尚心虚得很,心里有一面鼓在敲,仿佛是还不肯原谅他,不肯轻易放他自由。

他没看他一眼,似答非答。

“……我不爱你,亦不憎你。我佛要我西行渡你,我便来了。”

这答案在他意料之中,却不知怎的,让他失望。

猴子愣了片刻,强笑道:“你现在渡成了吗?”

和尚摇头,又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只低眉道:“苦海无涯,众生难度。”

“那你自己呢?”

猴子忽的一下就火了,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问。

——骗他、骗他,全他妈在骗他!这死秃驴的模样他熟的不得了,和多少年前比没有丝毫长进,说什么四大皆空心无挂碍,分明又是心里惦记嘴上不说,这他妈是玩什么呢?!

他呲着牙,紧张的呼噜声压在喉间,盯死了他非要一个答案。

和尚摇着头,这场景万分熟悉,抛锚到他那个不靠谱的师父身上。

师父拿着鹅腿咬了一口,对他说,你看见这个鹅腿了吗?我心里没有鹅腿,吃了也无妨。

你心里想吃,嘴上却不说。

就差那么一点点。

“你可想好了,你这样是到不了灵山的。”

孙悟空瞥了他一眼,似看非看,脸上收了怒色,表情怪怪的,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样子,不屑里拌着同情,比前天鱼做的那凉拌菜可难吃多了,说完拎着棒就抬脚走了。

这题太难,和尚答不出,就干脆放弃,也不再答了。

佛在灵山莫远求,灵山只在我心头。

他抬眼望向西边,仿佛穿过层密的丛林,一眼望到了天竺。

那天竺很近,很远。

天竺在哪里呢?

-完-

色虚成幻,苦厄当空,诸相非相,何见如来?

睡不着一个小短篇,无所谓圈的冷暖,有感而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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