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万里

一个丝毫没有下限的神经病。子博:沽酒换秋裤 专存脑洞和半成品草稿

【PBP中心】Peter Parker的中年危机 18-22(ABO,Mpreg)

说明及警告:这篇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打tag。有MM穿越PBP世界的情节,但和电影里设定一样,MM只有13岁,因此没有CP意义上的MM/PBP;严格来说是MaryJane/PBP,但也不是很多,以关系修复为主;有路人/PBP的情节,没有细节描写,但有非自愿性行为和Mpreg,总之很混乱就是了。

说明和警告每次更新我都会放前面,请自行避雷。

世界观设定:PBP所在的616宇宙ABO世界,PBP是O,Mary JaneA,梅婶A,不过已经去世,这样看来PBP家似乎有优良的女A男O传统……;MM的1610宇宙是两性世界,他穿过去的时间里陪怀孕的PBP待了很久。


正文:

18

中年人Peter Parker过上了天天早起的痛苦生活。

他找到了两份半天的临时工,养得住他们两个——看店和送外卖。


没错,本来是卸货来着,可那天早上他到那儿,帮着Jim从车厢里往出卸货的时候,黄太太幽灵一样地出现在门口,幽灵一样地盯住他看。经验丰富的蜘蛛侠感到一丝危险的气息,蜘蛛感应却没有响,他回头看的时候差点没条件反射蹦车顶上去——那来自亚洲的小老太太正盯着他看,她悄无声息得像一只老猫,和女巫共度了整个人生的那种,那种瘆人的视线黏在他背上,让Peter全身的汗毛都立正敬礼——她叫他进去来着,当他求助地看向Jim的时候,后者只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Peter都要吓死了好吗!

紧接着失业的中年人就得到了一份四小时的工作——黄太太跟他单方面谈过了,她宣布自己最近一段时间有点神经衰弱,需要多补补觉,这么早起床给Jim开门是在谋杀她的健康,因此她开了三十块钱工资找一个人帮忙早上开店,以及顺便再值四小时班,到九点半她来就可以滚蛋了。

至于她为什么找上Peter——没别的原因,只是因为他刚好在那儿。

黄太太还总之那副黄太太的样子,总之Peter再没在九点前见过她。但他知道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或许是Jim说了,或许Jim什么也没说——这年轻人总是显得很别扭,最近早上都不怎么跟他说话了。


好吧,谢了,黄太太。

谢了,Jim。


19

托黄太太的福,至少他们不会没钱吃饭了,也还有住的地方。他入住的时候一口气给公寓交了半年的租金,到现在都还剩着四个月。四个月的时间,足够蜘蛛侠找出来两边世界发生什么,并把那小孩送回去了。


倒不是说他不想找个正式工,用脑子里的东西赚钱什么的——招正式工的公司又不傻,他是个Omega,怀孕四个月——没有哪个用脚后跟招人的公司会招进来这个月份的Omega做正式工,除非他们想看到自己的员工几个月以后就要回家生孩子、支付高额的医疗保险、顺带休三个月的产假,虽然不带薪,然后带着一个随时会喷水和发出可怕噪音的小恶魔上班。


好在后来托另一个兄弟的福,他还得到了另一份送外卖的工作。

Peter那天早上check邮件的时候,只收到了主编“没空缺,得等”的回信。

中年人一边回了“愿意等”,说些感谢之类的话,一边开始发愁要怎么花钱才能不生活的那么窘迫。这时候他发短信的那哥们回了,说人没招够,下午就能去面试。

Peter当然去了,他缺钱不是?

中年人匆匆赶回去,用挠脚心的方式叫醒Miles,又带他去Costco买了两身能穿的衣服,这小孩被时空乱流卷过来的时候还穿着全套的蜘蛛制服。穿着制服大白天在街头乱逛——说实话,那和裸奔有什么区别?

送外卖要什么面试?临时工,交了材料联系上老板就能做。要做的话最好有车,没有的话会骑车也行,保证戴好头盔,以及别撞上警察——字面意义上的别把车骑到警察身上,他们真有人这么干过。

Peter在人家庭院义卖的时候淘了台小绵羊机车,烧汽油的,他一天大概能送六七个小时,情况好的时候能赚一百多块,在房租已经付过的情况下,手头倒是宽裕起来。

每天在中午出门的时候他会把Miles捎带上,放到市立图书馆,留给他二十块钱吃饭,下午下班的时候再去接他——在美国,你不能把小孩一个人放在家里太久,除非你想你的邻居报警——而Peter又不能真把他送去学校,就只好每天留一些任务给他,督促他在学习上不能落下。

维持规律的日间生活,还要有规律的“夜间生活”——他是指超级英雄那部分——坏处是,他现在每天都很累、很累、非常累,累得要死;但往好处想,托工作的福,他现在有了正常人际,规律饮食,生活充实,还有一台自己的机车了——虽然只是小绵羊机车。


总之这就是生活了,总得过得去才行。


20

Peter记不起自己有没有说过,他很讨厌下雨天——鞋子湿唧唧,袜子湿唧唧,小绵羊的车座也湿唧唧,人们在这样的天气里总爱点汤,以及,这鬼天气会让他犯腰疼——这听起来是什么中老年朋友的毛病,但这怪不得Peter——前些年蜘蛛侠大战超级反派的时候从楼上掉下来过,他摔断过脊柱。

那也是个下雨天,对,编剧在那页上没有画下雨,但事实上他摔下来不久,冰凉的雨丝就雾蒙蒙飘下来,把摩天大楼的玻璃洗得湿滑。他就像一块丑丑的红蓝口香糖,被粘在纽约同样湿滑而丑陋的地面上。

反派的表演已经落幕,他也筋疲力尽,手腕上的蛛网发射器储量空了,失重的一瞬间Peter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要知道从那么高的楼上往下掉一般要掉个几秒钟,但他实在太累了,也许还有其他骨折的地方——他动不了,就那么毫无缓冲地摔下来了。

触地的一瞬间痛得要死,Peter觉得自己一定短暂地失去过意识。他全身的骨骼肌肉都像快抻断了的弹簧那样,发出令人恐惧的嘎吱声,随即就是破裂,他的骨头发出好几声咔嚓,一阵剧痛,断的不知道是哪里,但显然不止一处。最令他恐惧的是,能从痛苦里支配自己的意识之后,他想要挪动自己的腿,腰部以下却没了知觉。

蜘蛛侠就那样躺在雨里,感觉有一半的自己消失了,即使他拼命掐了自己的腿,想挪动自己的腿,可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觉得身体变轻了,变得很轻,很轻,就像是被什么透明的机质托举向上,他猜那可能是他的灵魂。

没有人来。

他还是如此孤独。

那一年他三十岁,才刚刚跨过三字头的门槛。


21

Peter今天提早收了工,骑上自己的小绵羊回家。尽管下雨天赚得比较多,但他还是不喜欢在这样的天气里工作。

信息时代的好处是,他可以用外卖软件接单,这样工作时间比较自由,还可以选自己熟悉的店——这通常意味着和老板和要送的客户都比较熟,小费收入会稳定许多。


Peter在一个路口转了弯,他得去接Miles,他没把Miles送去图书馆——不能老去图书馆不是?况且今天是星期六。

前段时间他在公寓附近发现一家画室,教人画马克笔画,当然也教漫画,来的都是一些上中学了的小孩,收费也还不错,他就送Miles去了——他需要和同龄人待在一起,这可不是常去图书馆或者和一个中年蜘蛛侠一起出去夜巡就能解决的。

纽约的车流和行人都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水雾中,夏天下这种雨不常见,这个海湾环抱中的城市夏天一般雷雨交加,有时还下暴雨,讨厌极了。Peter在沃尔玛门口停车,进去给Miles买了件雨衣还带了一件厚外套。早上出门的时候可没这么湿,他的腰僵得像一块钢板,一动就疼,肚子也发沉,有些不舒服——事实上也还有几片钢板钉在他脊柱上呢——有几块骨头碎得太厉害了,医生们不得不换掉它们。

他发现自己开始想念Mary给他准备的热水袋和香料靠枕了……

啊,中年人的烦恼。


Peter今天不想做饭,他带着Miles去吃半自助式牛排——这种安排听起来很适合一个没有胃口的中年人和一个发育中的青少年——他自己点了意面,给Miles点了自助,中间还拒绝了Miles想喝碳酸饮料的要求。

Miles看起来饿得不轻,牛排烤得很嫩,他嘴里塞得鼓鼓的,Peter一边拿叉子戳着意面,一边考虑着是不是得去预约个检查什么的。身体不适让他隐隐有点担心。既然已经决定了要把孩子生下来,就不能错过产检,况且他度过的那废柴的两个月就已经让他错过第一次检查的时间了。

“嘿,孩子,慢点,”Peter递给他一杯果汁,Miles看起来有点噎到了,中年的蜘蛛侠就像所有操心过头的中年家长那样唠叨:“跟你说过了要好好吃饭——我给你的钱绝对够吃中午饭了——你是不是又省钱去买画具了?”

好吧也许他有过,可今天是真的没有——画室里头还有个小孩也喜欢街头艺术来着,比起初来乍到的Miles,他对这一片简直称得上烂熟于心——他知道哪儿有空白的桥基,知道哪儿有生锈的铁门,今天早上一来他就跟Miles说找到看一面空白的新墙——秘密基地!他可以分他一半,在那上面挥洒泼墨!

前两天买的喷涂颜料派上了用场,他们悄悄跑出去,连午饭都没吃,在三四个街区外的篮球场看见了那一片神圣的处女地。下雨天的湿润给这场艺术带来了别样的体验——墙壁湿漉漉的,着色更加容易也更加困难,新喷上去的颜色似乎会流动一样,随着雨水四处晕染,不断交融、扩散,形成一个个小小的彩色旋涡。

Miles调整了他的作画手法——这是他叔叔教的,他知道那么多的专业手法,他年轻时是一个天才,一个街头艺术大师,并且他一直都是。

他离开点距离朝着墙点喷,细细雾化的颜料在空气里吸饱了水,便在墙上留下成片的流泻的色彩,有的颜色变得饱满且浓郁,比如黑色和深蓝色,就像满涨起的春水,流动成深沉的夜空和宁静的哈德逊河;有的颜色变得轻薄且柔和,像是亮粉和明黄,潮湿的雾气稀释了它们,让它们不再那么鲜艳浓丽、具有遮盖力且吸引人眼球,而是朦胧地晕开,汇成峡谷间明亮的光带和大厦顶上的霓虹。

Miles站远一点,节奏感强烈音乐好像又在耳边响起,那面墙已经完全变了样子——上面是夜晚,是他们头顶的星空、脚下的灯市,成为粼粼泛光的河湾和深流的海水;下面是璀璨的星河,翻出珠白和烟蓝色的尘埃,星云在其间出没,天地倒转,层层叠叠连珠结网——于是Miles跳起来,他单手勾着墙头两脚蹲在墙上,换上了大红色的喷罐。

喷嘴离得极近,他大幅度地挥动手臂,鲜亮明快的色彩浓重地涂抹上去,在灯光最密集的地方,渐渐勾勒出一个人形,是一个人跳起的样子;紧接着他换上蓝色,不是夜空的那种深蓝,是与红色形成极强反差的那种蓝,蜘蛛侠制服的蓝,给那人跃起的背影画上鞋底;最后是黑色,细细的喷头——他从边上开始勾线,那些线一直延伸到黑夜里去——他在那个人上画出一张网,一张黑色的张开的网,顺着他张开的手脚,缠裹满他舒展的、健美的躯体,腾挪、翻转。

他还剩最后一步了,这是一个蜘蛛侠——

“Miles——?”

他的小伙伴叫他。

“哇哦伙计,你画得可真不赖!不过我们得赶紧回去了——我收到消息说你叔叔来了,他今天可真够早的——”

叔叔。

Miles条件反射想到了自己的叔叔Allen,紧接着是Peter,中年人的面容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有点颓废但温和,深棕色的头发乱蓬蓬,下巴上泛着青色的胡茬——同时闪过的还有他红蓝制服上那只脚爪细长的蜘蛛,看起来纤细、流畅而危险——

“就来!”

于是他一边应着,一边更快地挥动手臂——他用来勾线的这罐喷漆喷头极细,刚好适合挑起蜘蛛危险的爪尖,由于急,线条看起来尖锐、粗犷,在蜘蛛细细的腰部收口,又从纤长的腿部放射。

Miles横向一拉,于是蜘蛛侠身上的线条就溢出了留好的空位,横冲直撞地一头扎进进黑暗里——就像他自己身上的那只一样。


完成!


“没有!绝对没有!”Miles咽下去嘴里的肉,使劲摇头。

“你最好别,Miles。你会长不高——”“反正我也会比你长得高的。”Miles接上他的话迅速说。

“什么?”Peter看上去有点没弄明白他哪儿来的这种自信。

“我爸爸比你长得高,我叔叔比你长得高,所以我以后肯定会比你长得高——”

“闭上嘴吃饭!”Peter不得不大声打断他,这小子总是令人头大。

中年人无奈:“…臭小子。”

Miles快乐地大笑起来。


22

晚饭安静地进行,外面的天暗下来,餐厅里也拥挤起来。这样的天气里人们都更愿意点外卖或者出来吃——下着雨回家还得做饭?也太惨了吧?

Peter戳着盘子里的意面,奶油已经有点凝固了,和红色的肉酱混在一起,看着有点恶心,他看起来有点心不在焉。

“Peter?Peter?”Miles叫了他几次,中年人才回过神来。

“你是不是,不太舒服?”餐桌另一边的青少年关心地问,看起来有点小心翼翼。

Peter想回答没事来着,但话到嘴边又停住了。

他确实不太舒服。

他的腰很疼,从受过伤的地方辐射开来,蔓延到整个背上,现在他有一半脊背都在冰凉的抽痛。

而且已经,很久没什么人这么问过了……


面色发白的中年人无所谓地笑了一下,说:“没事,有点累而已。”

他扬扬下巴,点点,青少年面前的盘子:“快点吃,小子,一会回去咱们有点事得谈谈。”

“哦,好吧!”

青少年丧气地撅起嘴,吹了下自己前额稍长的那撮儿头发。

一定还是刚才那事,可是他这次真的没省钱去买画材啊——只不过是忘了吃中午饭罢了!


这场对话拖延了很久,晚饭后没有发生,回到公寓后没有发生,甚至他们冒着雨夜巡的时候,他旁边的中年人也只是沉默。

他们不近不远地巡了一圈——这个天气连小偷小摸都不愿意出来,更别说反派了。回到公寓Peter让Miles先去洗澡,青少年心里直打鼓,拖延的越久,他越觉得Peter有什么严重的事要跟他说——是他找到送他回去的方法了?还是他们要露宿街头了?

总归不可能是为买画材的事。

Miles擦着头发,又觉得如果是后一件事,他可以去打工,这样就可以负担自己的午饭钱,给他们省点钱交房租。

他出来的时候Peter正在床上半侧躺着,制服都没换,只摘掉了头套扔在一边桌子上。他的姿势十分奇怪,居于侧卧和趴着之间,脸埋在床单里,背对着他,隐没在台灯昏黄的阴影里。

不知道为什么,Miles觉得他看起来,非常脆弱。

“Peter?”他小声叫他,“你还好吧?”

中年人点点头,Miles看见他肩膀动了动。他抹把脸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又痛哼一声摔了回去。小孩有点慌了,爬上床去摇Peter的肩膀,满脑子都是当时Allen被枪击中瘫倒下来的样子——上帝保佑可别是刚才夜巡的时候受的伤!不会是什么消音狙击枪子弹吧?

中年人被他晃得头晕——他腰疼加重了,神经性的疼痛从过去受伤的地方蔓延开,爬满了他整个后背,刚才巡逻时牵拉的动作更让他的后背痛得要死,每一下他都感觉像把粘连的骨骼和肌肉拉开,每一下都僵得像要把自己折断,紧绷到动作都变了形——“……能别晃了吗小子?我要吐了…”

“抱歉,Peter,”Miles找回了说话的能力,声音有点发抖,像个被抛弃在箱子里的小狗。他空举着两只手,小心地问:“你怎么了Peter?”

这小子绝对生来就是克他的。

中年人出了口气,勉强平静下来,忍痛的时候格外暴躁,但真要他说出来,又格外别扭。因此他沉默了好半天,才别别扭扭扔出来一句:“没事,腰疼。”

Miles显而易见松口气,接着他像想到了什么,声音又快活起来:“嗨,Peter,Allen叔叔以前教过我筋膜放松,我给你踩踩背怎么样?绝对有用!”

“不了。”中年人闷头拒绝。

“来嘛!我是专业的,你试试就知道有没有用了!”小孩跃跃欲试,又开始摇他的肩膀。

Peter叹口气,把额头上的青筋按回去,忍耐这臭小子的聒噪的关心和折腾。之前他腰疼的时候还可以趴下热敷,但现在他怀孕四个月,肚子已经出来了,再趴着就要压到了,更别提踩腰了。

他觉得是时候告诉这孩子了。

中年人翻了个身,半抬起手支着头,侧卧看着青少年,他严肃地说:“Miles,我有事要跟你说。”

Miles跪坐在床上,一下规矩了,乖乖点点头——他在Peter这儿的时候,Peter很少把他当小孩对待,因此当他严肃起来的时候,绝对就是有什么正事要说了。


“…我怀孕了。”

Peter张了张嘴,最终说。


Miles的嘴张了张,没成功闭上。

什么。

看着他这一副灵魂都凝固的样子,Peter重复道:“Miles,我怀孕了,现在已经快四个月了。”

Miles,Miles的表情很难形容,称得上是极度混乱——在经历了震惊、恍然大悟、仔细思考、担心得要死到下定决心视死如归之后,他终于抬起头,直视着Peter——


他坚定地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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